《九十度青春》为【册子.in】发布的第一篇短篇小说,敬请吐槽!
市中心咖啡厅外的夏天总能让人感到特别而又普通。已是上午了,蝉在吱吱地响。但在咖啡厅内却异常的安静,稀疏的几个客人似乎不想打破这与城市喧闹相反的意境。
“叮铃”一声,一个身穿着西装的白领男人走了进来,他手里紧握的电话有意无意的向店内的每个人预示着这这一切要结束了。
“对,对,我已经到了,”男人对着听筒喊着,“好的,待会见。”
见着服务员皱着眉头的过来,男人反应过来了,连忙给周围的客人道歉。客人们也就没有再继续看他,各自干各自的了。
男人对着服务员说了些什么,找了个靠窗的对桌坐了下来。
“怎么还不来?这可是商务洽谈,来晚了多不好,”男人看着已经指过八点半的表嘟囔着,“真是的。”
“叮铃”,又是一声,一位女职员进来了,还穿着职员特有的职业装,见到她神情交切委屈的样子,像是在寻找约谈的另一个人。在与过来的服务员交谈了一会儿后,她走到了男人桌子旁。
“你是张……”她礼貌的问了一句,可是当她看到男人的脸,便噎住了。男人听到了女人的声音抬起头看了过去,原本轻松的表情也紧张了起来。还好服务员端上咖啡,打破了尴尬。
“原来是你,”男人改了表情,变得愉快起来。“坐吧,我们是谈商务合作的。嗯……如果叙叙旧也没什么不好的。”
顺着服务员的提醒,她身体僵硬地坐了下来。“还好吧,你?”她搅拌着刚刚放了糖的咖啡,低头问着对面的男人。
“还好啦,不过老同学重聚不能忘了正事,先处理公司合作的事宜吧。”
听到工作二字,女人刚刚低下的头太了起来,很谨慎地从包内拿出了密封了好几层报纸的文件。
“就是一次小合作,有必要这么麻烦吗?”男人看着那桌子上逐渐堆积形成的膨松的报纸堆,对着她说到。
“这是我第一次商务洽谈,”女人边说边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不重视怎么能行。”
男人愣了一会儿,从包内不慌不忙的拿出了一个本子、一份相同的文件和一支笔。“她的变化真大”男人心里想着。
合作在两个公司代表见面之前已经洽谈的差不多了,见面只是为了简单的定一下细节的运作问题,于是不到半个小时,洽谈结束了。
“那个,”男人碰了碰旁边的咖啡,已是冰凉。他总是这样忘记一切的工作。“又凉了,唉。”他犹豫了下,还是端起了杯子,咽下了一口如冰块一样的咖啡。
“你还是这样忘我的干这干那,”女人的开口让男人停下口中咖啡的进入,“你的胃现在怎么样?好多了吗?”
“比以前好多了,自从八年前从那个地方出来求学就再也没有回去呆过多长时间,似乎这里环境优良,好多毛病自己就痊愈了。”他插了一句,继续喝着那杯冰冷的咖啡。
已是接近中午,咖啡厅的人却出奇的少。服务员对这过于宁静的环境也有些腻了,在店内来回地踱着步子。
“时间过得好快,八年这么短就走过去了。”男人放下了咖啡,对着女人说着,“现在还觉得我们仍然在那同一个教室学习呢。”
女人淡淡的一笑,没有说话。
“好吧,我想你像当初对待我的态度一样还是会忘记这些,不承认这些发生的吧,那几乎是一场梦。”男人顿了顿,话语中透出刚刚咽下咖啡的温度,“我觉得,那仅仅停留在那八年前的青春,虽然脑海还是觉得发生在昨天。”
“那时我还幻想,有一天能够真的和你在一起,不过呢……这的确是幻想啦。我们一直都没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啊……这都是他们疯狂传播的谣言嘛。”
女人嗯了一声,说“还好虽然影响了这么久,但中考、高考我们俩都获得理想的成绩……”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她没有说下去。“对了,班里同学都怎么样啊!你可是原来班上的‘活跃分子’,他们的消息至少知道一些吧。”
“你说初中还是高中?”
“高中,初中问你干什么,又不在一个班。”
“呃……嗯……先从跟你最近的人说起吧,听说毕业之后你就跟他们失去联系了呢。”他翻出了手机,“啊,还记得她么?”他把手机放到了女人眼前。
“哦!‘小猪头’啊,她现在成了一名医生?这和她梦想相距太远了吧!”她激动地看着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生在医科大学门前的笑容,画面似乎又回到了她大学毕业的时候。
“怎么说呢,你周围啊那些闺蜜几乎是出国的都走了,改变理想的也就顺应了现实,”他叹了口气,“班里其他人也都如此,坚持理想得到最终实现的没几个啊!不过有实现的也说明:只有人的青春升高到真正的温度,才能获得真正的‘精品’啊!就像青花瓷。我们的青春,很多人都只升高到了九十度,然后扭头向下。唉……”
女人默不作声了。
“班里最好的也就当初那个经常‘压榨’别人的那个语文课代表了,”男人撇了撇嘴,“当初我特别觉得他经常多管闲事,你说有些事情我们自己都能干了他还总是插上一手。不过呢,现在那小子,还忘不了每个人,经常从国外各地打电话叙旧。经常提起他在最后一节班会上朗诵的那篇《青春的角度》呢!”
“那篇文章啊,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句‘走过的青春是一条九十度角的路,当你回头时,你已经看不到起点那单纯的梦了。’”
“是啊!”男人说着,“当初的温度,当初的角度,哪里又能找回?”
店内的钟声惊醒了沉浸在回忆的两人。“十一点了,”男人不情愿的嘀咕了一句,“不行我中午请你?”
“不用了,我还要赶回公司。换一下名片吧,既然见面就留下联系方式。”女人站了起来,从包内拿出了一张名片,与男人手里的那张名片做了交换。双方都感到卡片上那特有的温度。
两人出了店门往各自的方向走去。烈日打在路人的脸上火辣的疼,而男人在路上停了下来,湿润的眼睛盯着那张名片背面上空白处手写的那句话发呆。
原来,女人的名片上写着:“虽然九十度角的青春之路看不到那当初的梦,但九十摄氏度的青春之热仍在发挥着它的余温。这温度,将成就你我,更让我忘不掉这一切,也忘不掉你。”